在人生Cafe的演出之後

母親節快樂！

今天晚上，我們劇團應邀到法鼓大學德貴學苑的人生Cafe中演出。台下來了一群playback的友人，一群法鼓山的志工菩薩們，還有我的老闆雅楨和老闆的老闆鄭神父。

演出在演員們一一唱著一段關於母親的歌開始。原本我提議了兩個演出主題，一個是「母親節」，一個是「星期五的晚上」，結果「母親節」以六票對兩票勝出。一旦決定了這個主題，我就明白大概會碰到許多比較深沈的感受。不過我更期待是這場演出之後，當大家踏出劇場時，會重新思考和「母親」的關係，會用不同的方式去面對自己的母親或兒女。

今天，我希望把重點多一些放在觀眾群體中，因此特別讓他們彼此認識，讓他們和身旁的朋友們分享一下母親節要怎麼過。當他們不說話時，我把時間還給他們，自己跑到椅子上休息。站在舞台上，看著大家的眼睛，其實有很多事情是無法隱瞞的。那些蠢蠢欲動的身體語言告訴我，有些什麼事情正在發生，而後幾位觀眾果然也上台分享了自己的故事。但，我們不會強求或是指名觀眾發言，因為要為每個人保留屬於他的空間。

觀眾有權決定說或是不說。我們能做的是建立一個安全的場域，並提出我們真摯的邀請。

辜姊問我，在大庭廣眾面前分享故事是困難的，她好奇我的心中當時怎麼想。其實我明白這並不容易，但是我不用多做什麼。誰想要把自己的母親搬上舞台呢？更何況有時說了一點對母親的看法，在文化上難免會有被斥為「大逆不道」的風險。

有些輕鬆的故事，有些沈重的故事。有女兒說媽媽的故事，也有媽媽說女兒的故事。有過去的故事，現在的故事和未來的故事。我們看到和聽到的一切，在我們靜下心來觀賞的同時，心便會漸漸地開展。

在結束的對話中，健豪分享了自己做一人一故事劇場的歷程，有一次當他說了一個關於自己的故事之後，別人對他說，他分享的故事給了他們很多啟發，他便深深地感受到一人一故事劇場和故事分享的力量。我深有同感。

故事引發故事，在一人一故事劇場中，我們不會在舞台上「解決」任何「問題」。當觀眾質疑主持人時，演員也盡情地調侃了我一番。說實話，今天我還真是樂於被挑戰。冷場的壓力其實很有趣，對觀眾而言，會思考要不要說一些什麼來解決這個壓力；對主持人而言，故事進行不下去了該怎麼辦，要不要多說些什麼；對演員而言，心裡更是有些焦急，因為正在和觀眾乾瞪眼。不過今天我想輕鬆一點，雖然我還是多做了些，但大家偶爾一起分享的沈默，其實感覺也很不錯。

最終，人生Cafe是個對話的場域，專注於故事的對話，是這場演出中我給自己的功課。沒有能做得很好，但夥伴們精彩的呈現為演出大大地增色，同時也減少了我沒有好好用功主持所產生的困窘。哈！有夥伴真好！

註：附帶一提，今天遇到一個很特別的尬尷，就是周思潔師姊分享了一個她的故事。我的尬尷在於，我如果稱呼她周師姊，會不會被誤會是直呼其名諱呢？這樣感覺有一點不尊重。一般而言，直接稱呼名字很ok，但在道場中，不熟悉的朋友加上師兄師姊總不會有問題，所以我以思潔師姊稱呼，自己想想也很有趣呢(其實夥伴中有人一眼就認出她，還記得她的名字，我只認出她，卻沒有想起她的名字，看來我真是老了呢)。

By Jester 20090508